首页|
毕业论文
首页| 信封介绍| 信封发展| 信封优势| 信封市场| 信封前景| 信封资源
您现在的位置: 信封 >> 信封资源 >> 正文 >> 正文

火爆国内外的良心小说微光,读完真的相

来源:信封 时间:2023-1-18

第五章Chapter04殊途

“身份证。”

做笔录的小警员“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伸出手来,两道不怎么友善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夏知恩。

夏知恩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有些不情愿地递了过去。

小警员走到复印机前面,在轰隆轰隆的声音中复印了一份身份证,又横眉竖眼地左看右看,才不客气地把身份证摔在桌上还给对方。

“这事情我们还要查一下。”做笔录的警员抬起头,两道冷冷的目光射向夏知恩,“有人来保释你吗?”

夏知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向下的按键按了十几次,终于,光标停留在“燕子”这个名字上。

他按下屏幕上的通话键,把手机贴近了耳边,听到对面传来“嘟嘟”的声音。

最近,他和桑燕绥的联系变少了,因为他们分别考取了不同的学校。桑燕绥在最后一个学年里,数学成绩进步很大,最后擦着重点大学的录取分数线考进去了。

夏知恩突然想起17岁那年,桑燕绥对他说过的话。

“你难道……”她看着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问,“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吗?”

她并不只是说说,而是正在朝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

那个叫萧清和的家伙,和她走得很近。

燕子提起他,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带着向往、崇拜,那种眼神真让人不舒服。拜他所赐,夏知恩被迫接受了“优等生”形象的熏陶。

比如出生在高素质的家庭,比如在各种竞赛中拿奖,比如用流利的英语带领着一堆头发颜色各异的交换生参观校园,比如用傲人的成绩考进本市的名校……

太多太多的比如,那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的。

耳边仍然回荡着“嘟嘟”的电话声,在等待的过程中,夏知恩的意识渐渐抽离了身体,回过神来的时候,手机的另一端已经被接了起来,从小到大都无比熟悉的女声钻进了耳朵。

“知恩?”

几乎是在一瞬间,夏知恩果断而迅速地切断了这个只持续了连三秒都不到的电话。他转过脸来,朝面前的警员咧咧嘴,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没有,没有人来保释我。”

“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吧,等着联系上监护人。”

满脸不耐烦的警员“啪”的一声合上自己的记事本,站起来就往外走,一边轻声地自言自语。

“这几天怎么这么倒霉,全是不良少年打架,小小年纪不学好,一看就是没读过书的,真是社会败类……”

好刺耳。

夏知恩握着拳头,短短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

警局里,白色的日光灯有些刺眼。

夏知恩保持着坐姿,手脚都快麻木了,就在这时,一阵“嗒嗒嗒”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最后停在了他面前。

夏知恩缓慢地抬头,顺着那双不太合时宜的黑色丝袜往上看去,一张带着黑框眼镜的冷漠的女人的脸进入眼帘。

肤色在白惨惨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发黑,眉毛淡得几乎看不见,似乎有些眼熟,但他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刚才那个小警员捏着一张纸走了进来,女人接过,在上面签了字。

“夏知恩……”女人俯下身来,劣质的香水味透过让人发冷的空气散开,她冷淡地开了口,“我是你的辅导员。”

……

办完了保释的手续,跟着女人穿过冷得让人发颤的走廊,推开门的时候,迎面而来的风灌进了衣领,夏知恩打了个冷战,四下张望的时候,只看到一片黑暗。

女人在警局门口停下了脚步,伸手递出了一个纸袋子。

夏知恩没有伸手去接,暗黄色的纸袋子上,“处分决定”这四个用红章敲上去的字很是显眼。

“开学没多久就打群架……”这个没见过几面的辅导员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哪个学生像你这样?”

夏知恩垂着头,目光下意识地朝口袋的缝隙里瞟了一眼——握着手机的右手在口袋里不停地震动,有好几个未接的来电显示,来电主人的名字在屏幕上清晰地显现出来——燕子。

“校长那边我已经去商量过了。”辅导员也没看他,就把纸袋子往男生手里一塞,“你被开除了。”

“我……”

夏知恩动了动唇,却发现唇齿之间只有气流的声音。他甚至能想到当桑燕绥知道今天的事后,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时的样子。

夏知恩心一疼,站直了身体,在作势要走的辅导员身后弯下腰来,声音沙哑得让人吓了一跳。

“能不能……”

一个90度的鞠躬。

“能不能请老师……不要开除我?”

两层楼的警局里,灯光一盏一盏地灭了下去,最后只留了一间值班室的。

三三两两的小警员换好便服后从里面走出来,经过坐在石阶上的男生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驱赶:“去去去,你以为这是哪里?警察局是随便坐的地方吗?快走快走!”

夏知恩被赶到了警察局外面,头脑有些昏沉,似乎还在消化辅导员的话。

警察局对面的小区里本来还亮着的几盏稀稀疏疏的灯,这会儿也已经全部熄灭。

“夏知恩?”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来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胖头圆脸,身上随随便便套了一件不合身的黑色风衣。

“你是叫夏知恩吧?”见男生不吭声,来人狐疑地盯着手里的照片,又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

“我是。”

夏知恩吐出一口白色的雾气,终于从凝滞的思维中清醒过来,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从小杨那里听说过你。”来人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帮兄弟顶罪,够义气。”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夏知恩的语气很平淡。

“我们老大听说了,他很欣赏你,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来人摸出一根烟,在警局外面点燃。

冷。

深夜的风吹得人瑟瑟发抖,是那种深入骨髓的,似乎能把心脏冻僵的冷。

他和她,迟早是两条道上的人。

夏知恩望着从那人指间掉落的烟灰,烟灰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然后慢慢飞散。

凛冽的寒风擦过他的脸颊,干燥的皮肤泛起撕裂般的疼。

“我们那边,都是做大事的人。”来人补充了一句,“可以赚大钱。”

门口有一盏坏掉的日光灯,白惨惨的灯光在黑夜里忽明忽暗,发出刺耳的“嗞嗞”声。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夏知恩双手插进自己的裤袋,从刚才起就像一潭死水般的眼睛终于有了波澜,他望着那人,面无表情地问:“能赚多少?”

“有大客户找上门的话,有很多。”那人咧嘴笑了,露出一排被长年累月的烟草熏黄的牙齿。

男人吐出一口烟圈:“小夏,上头很看重你哦!你愿意加入的话,过两天就有事给你做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递给了夏知恩。

夏知恩接过字条,上面的字迹很潦草,勉强能分辨出那是一个人名和一间咖啡厅的地址。

那家咖啡厅,离桑燕绥现在的学校很近。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唯一的一张,你绝对不会认错的脸。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种让人难堪的缺陷——在匆忙而拥挤的人群中睁大茫然的眼睛,最后却无力地发现,连自己的至亲也认不出来。

这种惊慌的,无助的,惊惧的痛苦,是桑燕绥与生俱来的陪伴。

然而——

即便遗忘了整个世界的样子,她还是记住了,那个名叫夏知恩的少年的脸。

在那个黑暗的弄堂里,在漫天燃烧着的线香花火下,少年的表情那么认真,脸上显现出七色的光彩来,像是在做一场盛大而深情的告白。

当那些线香花火全部化为灰烬以后,桑燕绥闭上眼睛,想起了那张脸来。

他眉梢眼角的笑意,他眼睛里的玩世不恭,以及在那漫天的线香花火下,那一抹从内心到唇角的温柔……一点一点地,像是纠缠不休的藤蔓,把她的心层层叠叠地包裹住。

温暖得能让人流下泪来。

有些意外,桑燕绥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咖啡厅的左侧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

那人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她隔着校门口的红灯往前探了探身子,生怕自己看错。

隔着一条马路,拐进小巷的男生依靠着水泥墙,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白色的衬衫比他的骨架大了一号,被风吹得鼓了起来,背上有干透了的已经变成黑色的血迹。

夏知恩吃力地走了几步,然后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来,像在观察自己身后有没有人。

那张脸——

是桑燕绥这辈子唯一能认出的脸。

知恩。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交。

男生的嘴角是肿的,几点干涸的血迹黏在脸上,看上去像是被人恶作剧般地漆上了红色的油漆。

又打架了……

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总是和成群结队的不良少年混迹在一起,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打架,即使被痛殴,脸上依然是一派无所谓的,嬉皮笑脸的表情。

“是因为……夏知恩的关系?”

“太天真了,你以为你们能这样永远在一起?”

“你们迟早是两条路上的人。”

萧清和对她和知恩所下的判断犹言在耳,桑燕绥的心像被一根针扎了一样,尖锐的刺痛蔓延开来。

两人的视线相交了只有短短一瞬,夏知恩迅速别过脸去,捂着不堪重负的腿,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条小巷。

路口的交通信号灯依然维持着鲜红的颜色,丝毫没有要变成绿色的趋势。

眼看夏知恩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小巷深处,桑燕绥再也顾不上红绿灯,直接从等红灯的行人中跑了出去。

“嚓——”路面上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你这个小姑娘要死啊!”正巧路过的公交车司机被惊吓到,把头探出来,啐了一口痰。

“知恩!”

桑燕绥完全没有听见身后的谩骂,冲已经跑到小巷深处的男生喊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因为回声的关系,响彻了整条狭窄的巷子。

男生的身影微微一滞,像是冻住般地僵硬了片刻,很快,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头也没回,仍然向前走。

“夏知恩!”

桑燕绥以为对方没有听见,提高了声音,再次喊了一句。

最后一个“恩”字被回音拖得长长的,尾音变成嗡嗡嗡的声音,空荡荡地回响在小巷的上方。

这一次——

男生的背影连一丝一毫的停顿都不再有,他拖着伤痛的脚,迅速融进了巷子深处的黑暗里。

桑燕绥一怔,手心的温度在逐渐消失的背影中逐渐冷了下去。

“喂,好像在叫你的名字呢!”黑黢黢的小巷深处,来接应夏知恩的青年朝身后指了指,“认识的?你的妞?”

“你听错了吧。”夏知恩冷冷回应,“不知道是谁,完全不认识的人。”

(温馨提示:全文小说可点击文末卡片阅读)

对于这条从小生活到大的弄堂,桑燕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四周黑乎乎的,空气油腻腻的,在阴雨天,还会因为排水不好的原因而积起很多大大小小的水坑,踩进去就会被脏水溅到小腿上,还伴随着从别人家的排水管里排出来的,剩菜里的油。

就算太阳悬在头顶上,这条弄堂也还是冷的,仿佛长年得不到那轮红日的温情照耀。

曾经有一段日子,桑燕绥每天祈愿,希望可以彻底地,永远离开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可以不用再闻到弥漫在空气里的浓重的油烟味,可以不用再听到继母夜以继日的凶狠咒骂。

然而,在这片对桑燕绥来说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总会有一个眉目明朗的少年站在黑暗的最深处,微笑地朝她伸出手来。

她听见他说,燕子,把手给我,我们在一起。

所以——

无论有多想逃离,最终她也还是回到了这里。

邻居的大婶从黑乎乎的门洞里探出头来,顶着满头带着污渍的粉色卷发筒,在看到她的时候,嗓门拉得老大。

“小桑啊!怎么考上大学了就不回来看一下啦,大家都很想你的嘛!”

桑燕绥朝面目陌生的中年妇女扯出一个笑脸,换来一句:“这桑家的小姑娘,考上大学就六亲不认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再往前走了几步,桑燕绥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他穿着被血迹弄脏的衣服,支着腿坐在自家门口的水泥台阶上,脸色空茫,眼神寂寥。

直到桑燕绥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

刚刚隔着马路看不清楚,桑燕绥这才发现,他全身上下几乎布满了斑斑点点的泥污和血迹,有几条血痕从头发里渗出来,贴着脸,被风干了之后,像是与生俱来的恐怖伤疤,看上去很骇人。

桑燕绥就这样盯着夏知恩,僵持了有好几分钟。

远处的夕阳在弄堂的夹缝里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几盏并不明亮的路灯自动亮了起来,将昏黄色的光线投进了弄堂。

家家户户都坐在了灯下,吃着饭,或者一起看电视,嘈杂的声音在四周响了起来。

唯有他们,在昏暗又暧昧的光线中,相对无言。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看着他身上的污渍和血迹,不知怎么的,桑燕绥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冷冽干净的声音,伴随着另一个男生的模糊的脸。

“你以为你们能这样永远在一起?”

“你们迟早是两条路上的人。”

……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话,你要……怎么办?

桑燕绥忽然心生疲惫,这个样子的知恩,不是她想看到的。

夏知恩用腿顶住下巴,并没有要解释下午“明明看见了却装作不认识”事件的样子。

良久,桑燕绥像是妥协了,朝他伸出了手:“家里钥匙拿来,我去找纱布和酒精。”

夏知恩“嗯”了一声,甩出一串老旧的铜钥匙来。将冰冷的铜制钥匙牢牢握紧,桑燕绥的手心有被烙痛的感觉。

棉球沾了酒精,透着凉意,轻轻地擦过脖子上狰狞可怖的伤口。

针刺般的疼痛顺着脖子上的血管溢出,一层一层的纱布逐渐缠上了伤痕累累的脖子,在路灯的照射下有些透亮。

夏知恩偏着头,余光瞥到在自己身上折腾的桑燕绥,过了好久,一直没开口的他终于抛出一个问题,但语气却显得有些生分。

“最近……还好吧?”

桑燕绥的手指微微收紧。

几个月不见……他的语气,陌生得像是对待一个只见过几面的朋友。

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将他们交握的手分开,力道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

“我还好。”桑燕绥沉默了一会儿,回答。

“你和那姓萧的家伙一个学校?”

“嗯……倒是没有想到的。”

“他的成绩还是很好?”

“是啊,进校就做了学生会主席,前几天还接待了从国外来的留学生来访团,听说连大三的学姐都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呢……”提到了那个永远面瘫的家伙,她的语气终于轻松了一些,“绯闻到处传,有同学看到我们说话,很快就知道了我和他是一个高中的,还让我帮她们递交情书……”

果然,那个家伙还是这么厉害。

“渐渐就成为了物理系的优等生……”

虽然讨厌那个家伙,但这些的确是他没办法做到的事。

“前几天又得了什么物理比赛的奖,是全国性的……学校贴红榜出来……”

这样的家伙会有很多女生喜欢吧?是不是连燕子也……

“燕子。”夏知恩转过头来,很平静地握住了那双在缠纱布的手,“我被开除了。”

桑燕绥错愕地停下动作,脑海中似乎有一根弦“啪”的一声断掉了。

“你说……什么?”

“我说……”夏知恩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在月光下显得很冷淡,包扎到一半的纱布还缠在他的脖子上,有几根线头戳出来,显得有些滑稽。

“我被开除了……因为打架。”

黑暗里,只见过几面的辅导员眼睛里的轻蔑一览无遗。

当时,她颇为无奈地摊摊手,用无谓的语气说:“现在知道后悔了?那也没办法,这已经是经过多方商议才决定的事情。”

那个瞬间,身体像是坠进了千年冰窖里,冷得能把人的心层层冻住。

浓烈而刺鼻的油漆味从弄堂里传过来。

几只装着残余油漆的铁桶被不小心路过的人踢翻,骨碌碌地从一个角落滚到另外一个角落。

顺着铁桶滚过来的方向看去,水泥墙上有一排用红色油漆写的大字:“赔钱!伤人者全家不得好死!”

不仔细看的话,估计会以为是怒极的人用鲜血写上去的。

触目惊心。

脖子上的纱布只缠到一半,夏知恩歪着头,右手捏着一块破旧的抹布,左手握着一把刷子,死命地擦拭着水泥墙上的红字。

没有包扎好的半根白布条从脖子上垂下来,随着他的动作晃荡在冰冷而孤寂的空气中。

一个老人从楼上的窗户里颤巍巍地探出头来,声音嘶哑地问:“小恩,怎么在擦墙壁?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没有!”楼下的男生忙不迭地摆手,“学校要求义务劳动呢,奶奶您去坐着吧,我一会儿就上楼。”

老人点点头,放心地把头缩了回去。

“该死!”

男生暗暗地低咒了一声,差点扔掉了手里的刷子和抹布,有些无力地倚着墙坐了下来。

已经耗费了一整个上午外加一瓶洗洁精,连这水泥墙都差不多搓掉了一层,这几个鲜红色的字却像寄居蟹一样牢牢附着在墙壁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钱。

各种医药费加起来,一共要八万。

那天,在咖啡厅见到的客户很不好接洽,夏知恩也是去了之后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是故意来找碴的,同时,他也是在那时候知道了自己加入的这个组织是以洗钱为营生,怪不得那天来找他的男人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生意好的时候能赚大钱”。

对方对他们的办事效率极为不满意,当场就动手抄起了椅子。

和夏知恩一起去接洽这个客户的人叫南哥,据说是这个组织里不小的头目,被对方泼了一身咖啡。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在对方把手里的椅子扔过来之前,夏知恩就已经跳起来,用啤酒瓶砸破了那人的脑袋,然后双方乒乒乓乓地动手打了起来,直到咖啡厅里的人报警,大家各自撤离。

“小夏啊!”南哥的人从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夏知恩一眼,“放心好了,不会怪你的,这毕竟是你的第一次任务。不过,你倒是挺狠的嘛,人家好歹是我们的大客户……”南哥指了指桌上的一长串医疗费用清单,“啧啧,医院花掉了八万块钱。”

“不过嘛……”南哥吞云吐雾了一会儿,喷到夏知恩脸上的烟雾差点呛得他流出眼泪来,他用力地拍着夏知恩的肩膀,豪情万丈地说,“我们就需要你这种人,讲义气,有潜力啊!但是呢……”话锋又陡然一转,南哥掐灭了剩下的烟头,“你看,这八万块钱还是要赔一下的嘛!人家扬言不赔就要告你啊,再说了,这件事我们不解决也没办法做生意嘛,你说是不是啊?”

夏知恩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不禁垂头丧气。

一只厚厚的大信封从旁边递了过来,雪白色的信封在冬日的阳光里显得有些刺眼。

没等夏知恩开口,桑燕绥主动说明了来意:“拿着吧。”她朝墙上的红字指了指,“不是急着要用吗?”

看上去沉甸甸的一个信封。

“你哪儿来的钱?”

夏知恩并没有去接桑燕绥递过来的钱,反而拔高了声音,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桑燕绥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轻声说:“清和借给我的,他见我急需要用钱的样子,就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你跟他说了是我要用?”

“嗯,我告诉他了。”桑燕绥把信封塞给夏知恩,转身从水桶里拎起了脏兮兮的抹布,开始擦拭墙壁上的红字。

“我大概猜出你干了什么,估计是打伤了别人,现在要赔钱吧。”

清和。

到了已经可以不加姓氏,只叫名字的关系。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

弄堂里,从小指着他说“这孩子的妈跟别的男人跑了,爹在坐牢”的人,学校里指着他说“不良少年整天打架”的人,包括在警察局,小警员说的“社会败类”……

他根本就不在乎。因为,那些都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可是,有的人,只说一句平平淡淡的“估计是打伤了人,现在要赔钱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有着近乎毁灭性的力量。

夏知恩突然恼怒起来,仿佛失去理智般,对身边的女生冷笑:“燕子,是不是在你眼里,只要我打架了,就是我不对,是我无理取闹?如果是萧清和的话,你会不会觉得他是事出有因?”

“你说什么?”双手沾满污水的桑燕绥被夏知恩的这句话震惊到了,她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燕子。”夏知恩掂了掂手里沉沉的信封,冰冷笑意没有到达眼角,“你还没有发现吗?在你眼里,我无论做什么都比不过萧清和。”

“反正我这辈子永远也比不过他,那你还来关心我的事情做什么?我告诉你,我讨厌他,也不需要他假惺惺的帮助,还有……”

“你的帮助,我也不需要!”

夏知恩把手里的信封向上一抛,一张张粉红色的纸币像下雨一样纷纷扬扬地撒了下来,有几张掉进了装满污水的桶里。

夏知恩冷冷地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纸币,大吼:“谁稀罕他的钱!”

“啪”的一声,在双方都还没反应过来前,一个极为响亮的巴掌已经落到了夏知恩的脸上。

桑燕绥的手停在半空,她怔怔地望着夏知恩脸上的清晰掌印,嘴唇颤抖。

寒风又带起了地上的纸币,远远地看去,像是从树上坠落下来的粉色叶子。

“燕子……”

夏知恩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这个瘦小的女生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小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

“你还记得你17岁生日的时候,我们约定过的事情吗?”

“记得。”女生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其实,也不是很久的事情,但现在想起来,却感觉像是过了好多好多年了。”

夏知恩叹息着,弯下腰,把地上的纸币一张一张捡起来,然后交还到桑燕绥的手中。

“那时候还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毕竟,关于未来的事情,谁都不会知道的。”

“那个萧清和还真说对了一件事,以后啊,你和我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了。”

他推开呆站着的女生,弯腰拎起水桶,语气轻松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燕子,你好好读书,好好走自己的路,我不希望你再和我有来往了。”

他们迟早是两条道上的人。

(点击上方卡片可阅读全文哦↑↑↑)

感谢大家的阅读,如果感觉小编推荐的书符合你的口味,欢迎给我们评论留言哦!

转载请注明:http://www.jingtiao123.com/jcyzyzl/9066.html

  • 上一篇文章: 独家好书黑云压道,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 下一篇文章: 清华人大首批录取通知书来啦
  • 最新文章
    1. 清华人大首批录取通知书来啦
    2. 火爆国内外的良心小说微光,读完真
    3. 独家好书黑云压道,没有最强,只有
    4. 现言高干文佳偶都绝色进修医生VS
    5. 用电脑自己亲手做信封百度经验
    6. 百读不厌秦怡深研有字和无字两部
    7. 考研复试经验分享初试400大神是如
    8. 言情小说我想用正确的方式来爱你
    9. 言情小说我想用正确的方式来爱你
    10. 高考提前三十分钟进入考室,那三十
    今日推荐
    1. 10年胆囊息肉,4个月缩小一大半绝
    2. 兖州,你不可不知的20个真相
    3. 大润发兖州店遇到不会读的字,怎么
    4. 海鸥青年团北京载誉归来
    5. 茶知识常喝茉莉花茶的6大好处
    6. 手游业务重组失败北纬通信的转型
    热点关注
    1. 10年胆囊息肉,4个月缩小一大半绝
    2. 兖州,你不可不知的20个真相
    3. 大润发兖州店遇到不会读的字,怎么
    4. 海鸥青年团北京载誉归来
    5. 茶知识常喝茉莉花茶的6大好处
    6. 手游业务重组失败北纬通信的转型
    网站简介 ┊ 发布优势 ┊ 服务条款 ┊ 隐私保护 ┊ 广告合作 ┊ 网站地图 ┊ 版权声明

    Copyright @ 2015 All rights reserved 当前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