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考的紧要关头,我收到了一封来自薛饼楠的信,满是深情。我原本有机会跻身北大的殿堂,却为了那个约定,选择了留在我们共同的城市,进入本地的大学。但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第二年,他却独自踏上了去往北大的旅程。在一次访谈中,记者忍不住好奇地问起他成绩突飞猛进的秘诀,他微笑着回答:“北大有个人在等着我,我怎能让她等得太久呢。”
1.在高考的紧要关头,我收到了一封来自薛饼楠的信,满是深情。
2.我原本有机会跻身北大的殿堂,却为了那个约定,选择了留在我们共同的城市,进入本地的大学。
3.但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第二年,他却独自踏上了去往北大的旅程。
4.在一次访谈中,记者忍不住好奇地问起他成绩突飞猛进的秘诀。
5.他微笑着回答:“北大有个人在等着我,我怎能让她等得太久呢。”
当我坠落时,我看到了薛饼楠急匆匆地向我扑来。
我们之间大约有两百一十米的距离,奥运短跑冠军的百米速度是9秒76。
他显然来不及了。
我眼前闪过了许多画面,就像走马灯一样。
高三那年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薛饼楠”这个名字在我心中已经无法引起任何波澜。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奶奶,我的朋友们,还有......
突然,我听到了一声巨响。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我看到李倩倩在颤抖,而薛饼楠紧紧地抱着她。
我心中有了一种预感。
我坠楼这件事,要从一周前说起——
时隔四年,再次见到薛饼楠,是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而我则淹没在人群之中。
周围都是他那些小迷妹的尖叫声。
这里是北城大学的校庆场馆。
薛饼楠正在台上演唱他亲自作词作曲的歌曲《约定》。
他那张俊美无瑕的脸庞,配上那清润低沉的嗓音,仿佛是故事中的主角。
而其他人,都沦为了配角。
当他唱到“我们约定好了一起走,千难万险也不怕”这句歌词时,他深情的目光投向了某个地方。
“他在看李倩倩学姐!”
“学霸情侣!我嗑的CP成真了!”
是啊,他们一起走过了千难万险,却踩着我前进。
当年,我和李倩倩都是南城中学校长的宠儿。
我排名第一,她紧随其后。
但是北城大学物理系实验班的保送名额只有一个。
我原以为我们是公平竞争的关系。
在走廊上相遇时,我还会主动打招呼。
但现在回想起来,她的眼中满是厌烦和敌意。
现在,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李倩倩上台献花。
她穿着合身的小礼服,妆容精致,与我那一身卫衣阔裤、头发都没洗的形象,仿佛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
薛饼楠接过花时,趁机抱了她一会儿。
台下的尖叫声更加响亮。
看着这一幕,我并没有感到愤怒。
在中学时,同学们在背后给我起了“机器人”、“木头人”、“书呆子”等绰号。
只有那些对我重要的人,才能触动我的情绪。
曾经,薛饼楠就是其中之一。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当他再次看到我时,反应会这么大。
薛饼楠和李倩倩正缓缓地走出了会场。
薛饼楠怀里紧紧抱着那束鲜花,目光中充满了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突然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与我的目光交汇。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显得有些呆滞。
他似乎认出了我。
幸好,李倩倩很快就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你是……张闻闻?」她试探性地问道。
「陈北阳。」我纠正道。
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好久不见,你不是在南城大学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顺着她的话回答:「你没记错,那年我们学校只有你一个人考上了北城大学。」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我记得你的梦想是来北城大学的物理系,真是太可惜了。」她故作惋惜地说。
「你是来参观的吗?」她接着问道。
她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一种挑衅的意味。
我点点头:「对。」
她笑得更加开心了:「需要我们带你参观吗?」
但还没等我开口,她又补充道:「但是教授还在实验室等我们,可能没时间呢。」
「是新成立的粒子与核物理实验室吗?」我突然问道。
李倩倩也是物理系的。
李倩倩应了一声「是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虚。
看着她和薛饼楠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期待。
直到他们离开,薛饼楠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更不用说道歉了。
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对我道歉的。
薛饼楠居然又回来找我了。
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来干什么?」他声音冰冷,「我们早就结束了!」
从来没开始过,何谈结束?
采访里,记者问他是怎么做到成绩飞跃的。
他说:「有一个人在北大等我,我可不能让她久等。」
他绝口不提我费尽心思为他补习。
对他来说,我们之间,不过是几次我熬夜给他补习讲题,几次放学偷偷牵着手一起走,几次我繁忙中溜出来去安慰月考考砸的他,几次我给他整理错题……
不过是,那年校园夕阳下,我们拉钩约定,在南城大学相见。
南城大学也很好,只是没有北城大学好。
我自以为找到了世间难得的两全法,却不想只是一场笑话。
我直直地回望他。
薛饼楠对上我的目光,下意识闪躲。
「陈北阳,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不要再缠着我了。」
他声音不小,周围路过的学生对我指指点点。
「是薛神的追求者吗?她不知道薛神已经有对象了吗,真不要脸。」
「外校的吧,还想和李倩倩学姐争?」
薛饼楠说:「你听到了吗?这里是北城大学,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挑了挑眉:「北城大学又不是你家开的。」
而且,很快,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来了。
几日后。
粒子与核物理实验室正式揭牌,我站在了教授身边。
而李倩倩站在台下。
她的脸色很难看,一阵青一阵红。
薛饼楠站在她身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这一次不一样了。
我是北城大学物理系教授费尽心思挖来的。
我在台上,他们在台下。
而这,才是我想要的舞台。
对我来说,高考从来不是终点。
很多人在高考上没有发挥好,没能进理想的院校,但那又怎么样?
没做好,就继续做。
年轻,本就有试错的资本。
不一样的路也会收获不一样的风景。
可我没想到,李倩倩是个这么疯狂的人。
当晚,她把我推下了楼。
「凭什么你能进实验室!凭什么!」
这里是监控死角。
她把我手机上约我见面的短信删干净了。
她扑进了薛饼楠的怀里,哭着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又颠三倒四地说我是自己掉下去的。
薛饼楠似乎在犹豫什么,但最后还是抱住了她。
他安抚着她:「没事的,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我的预感成真了。
三年前,他为了让李倩倩保送北大,不惜牺牲自己引诱我。
三年后,他又毫不意外地给她做了伪证。
我飘在空中,愤怒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改写后:
薛饼楠竟然又来找我了。
他突然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差点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倒。
「你来干嘛?」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已经结束了!」
如果从未开始,又何来结束?
在一次采访中,记者问他是如何取得如此巨大的成绩飞跃。
他回答说:「有个人在北大等着我,我不能让她等太久。」
他没有提到我为他付出的努力,为他补课。
对他来说,我们的关系仅仅是我熬夜为他解答问题,放学后偷偷牵手,安慰考试成绩不佳的他,整理他的错题……
仅仅是那年在校园夕阳下,我们约定在南城大学相见。
南城大学固然不错,但毕竟不如北城大学。
我原以为自己找到了完美的解决方案,没想到却成了笑话。
我直视着他。
薛饼楠避开了我的目光。
「陈北阳,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别再纠缠我了。」
他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是薛神的追求者吗?她不知道薛神已经有女朋友了吗,真是不要脸。」
「她是外校的吧,还想和李倩倩学姐竞争?」
薛饼楠说:「你听到了吗?这里是北城大学,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挑了挑眉毛:「北城大学又不是你家开的。」
而且,很快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来了。
几天后。
粒子与核物理实验室正式揭牌,我站在了教授旁边。
李倩倩站在台下,脸色难看至极。
薛饼楠站在她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这一次,情况不同了。
我是北城大学物理系教授费尽心思挖来的。
我在台上,他们在台下。
这正是我想要的舞台。
对我来说,高考不是终点。
许多人在高考中没有发挥好,没有进入理想的学校,但那又如何?
如果做得不好,就继续努力。
年轻人有试错的资本。
不同的道路会带来不同的风景。
但我没想到李倩倩会如此疯狂。
那天晚上,她把我推下了楼。
「你凭什么能进实验室!凭什么!」
这里没有监控。
她删除了我手机上的约会短信。
她扑进薛饼楠的怀里,哭着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又说我是自己掉下去的。
薛饼楠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抱住了她。
他安慰她:「没事的,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我的预感成真了。
三年前,为了让李倩倩保送北大,他不惜牺牲自己来引诱我。
三年后,他又毫不意外地为她做了伪证。
我飘在空中,愤怒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可能命运之神在偷偷观察着我们的生活。
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高中的最后一年。
心情激动得我猛地从座位上跳起。
这一动作让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正在写黑板的老师皱眉看了过来。
“老师,我肚子不太舒服。”我随口编了个理由。
老师关切地回应:“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
我轻轻摇头,拒绝了老师的建议。
我重新坐下,专心听讲,从黑板上的内容判断出了当前的时间节点。
真是巧合,我竟然回到了薛饼楠向我表白的那一天。
果不其然,课后,薛饼楠,一个高二的学生,出现在了我们教室的门口。
青涩的他手里拿着一封信,站在那里。
周围的同学开始起哄。
薛饼楠不仅成绩优异,长相也帅气,是许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被大家暗地里评为校园的帅哥。
此时,他的脸颊泛起了红晕,手里捏着信封,微微颤抖。
他是为了给我递情书而来。
随着起哄声越来越大,有同学主动提出要帮忙放哨。
我知道躲避不了,于是走了出去。
在走廊上,李倩倩和她的朋友站在不远处,看似随意地不时望向我这边。
我明白她的期待。
因为那封情书,实际上是写给她的。
薛饼楠接受采访后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有些人真是太天真了,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珍藏的那封情书,其实并不是给你的吗?”
确实,信中每一个字都是对李倩倩的倾慕。
信里描绘了他无法忘怀的初见时的我,那时我的头发快到腰际。
但那时,我其实是短发。
是后来,奶奶送了我一些漂亮的发圈,我才留起了长发。
从始至终,这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
只是当年我太过天真,没有察觉。
心中涌起一股恶心感。
此时,薛饼楠站在那里。
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明亮得有些耀眼。
他似乎变得有些不同。
“陈北阳,我喜欢你。”
我愣住了。
这和我之前的记忆不一样了?
薛饼楠那一脸真诚,眼里还有点紧张,看起来不像是在演戏。
但我真没兴趣去深挖这背后的原因。
「我明白你现在正忙于高考,我不想成为你的困扰。」
「你可以等高考结束了再给我答案……」
原来,他这一系列举动都是有预谋的。
上辈子,高考前他一直来找我。
晚上自习时,他经常约我到校园后的小树林,如果我忙于做题没去,他就把我的联系方式拉黑,对我冷暴力。
难得的周末,他也来缠着我,问我问题,一问就是大半天。
我曾委婉地向他提及过这个问题。
他是怎么回应我的呢?
「陈北阳,你这人太自私了,只顾自己的学习,根本不考虑我。」
「你还敢说这题不难?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鄙视我吗?」
看到我愣住的表情,他立刻改口道,「其实我也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
虽然心里觉得不太对劲,但毕竟我还缺乏经验,被他几句话就安抚了。
那时,他的成绩在班上徘徊在前十名左右,要想和我上同一所大学,确实需要多下点功夫。
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打断了薛饼楠的话。
「不用等到高考后,我现在就能给你答复。」
薛饼楠紧紧地盯着我,脸上满是期待。
他心里清楚,我是喜欢他的。
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并且毫不犹豫地利用了这份感情。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薛饼楠,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变了。」
「而且,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专心学习。」
他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了。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不、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不出一小时,薛饼楠的事情就传到了班主任的耳中。
他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劝告我要专注于学习,别以为成绩好就可以谈恋爱。
我乖乖地答应了。
「那封情书呢?老师先帮你保管,高考结束后再还给你。」
我回答说:「已经扔进垃圾桶了。」
班主任愣了一下,然后说:「嗯,这样也好。」
一整天的学习安排得满满当当,我连重生的事情都没时间好好消化。
终于,放学的钟声响起。
我拒绝了同桌陈霜的邀请,独自奔向学校后面的小树林。
耳边只有风声和我的心跳声。
这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重生的滋味。
我回来了!
我想大声呼喊,但又担心被人听到。
我强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
我放声长啸,声音震得树叶都颤抖起来。
突然,一声异响打断了我的喊叫。
我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树上的人。
他半睁着眼睛,一副懒散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左耳还戴着耳钉。
但他长得确实好看,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
「你吵到我了。」他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我镇定地从口袋里拿出纪律委员的臂章。
「同学,这里禁止爬树。」
他愣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竟然恶人先告状!」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
蒋鑫。
听说他爸给学校捐了两栋楼。
听说他嫌自己的名字难写,改成了蒋一恺。
听说他和南市所有高中的漂亮女生都谈过恋爱,还有模特学姐追他。
总之,他是个名扬四海的富二代刺头。
没有同学敢靠近他,老师也不愿意管他。
但我知道,他还是个小结巴。
“嘿,谁在那边大声喧哗?”
这声音一听就是巡逻的教务主任。
蒋一恺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让我惊讶的是,我一跃而上,爬到了树上。
我越过了蒋一恺,攀上了更高的地方。
我可不想让教务主任逮个正着。
这里对我来说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如果蒋一恺想揭发我,那他自己也得暴露。
从小跟着奶奶,我经常翻墙捡塑料瓶,练就了一身好本领。
我不禁有些自鸣得意,冲他得意地笑了笑。
眼看教务主任就要离开,突然间,我感到天旋地转。
我高估了这棵树的承重能力。
失去了平衡,我整个人直直地往下掉。
前世最后一刻的失重感仿佛还在,我被巨大的恐惧包围。
难道重生真的只是一场梦?
李倩倩狰狞的面孔浮现在眼前:“凭什么!你一个孤儿,凭什么成绩比我好!你知道我家每年要花多少钱给我补习吗!”
薛饼楠对警察说:“她应该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李倩倩当时和我在一起。”
记忆变得混乱。
眼前一片鲜红。
谁来救救我……
砰!
咦,怎么不太疼?
我身下的触感坚硬又柔软。
一声闷哼传来。
蒋一恺躺在我身下,成了我的人肉垫子。
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蒋一恺瞪着我,那下垂的眼睛和龇牙咧嘴的表情,活像一只小狗。
“你、你、你还要摸多久!”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结巴的秘密,立刻抿紧了嘴,耳朵染上了一抹红晕。
教务主任目瞪口呆,指着我们也结巴起来:“你、你们……”
“叫你们家长来!”
蒋一恺的脸色变得难看。
我立刻站起来:“老师,我在给蒋同学补习。”
“你把我当傻子……你是陈北阳?”
我乖巧地点点头。
我在学校也挺有名的。
年级第一。
教务主任的脸色和蔼起来,但又要保持严厉,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
他看看蒋一恺,又看看我,再看看蒋一恺,然后又看看我。
最后,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现在是高三,学习是第一位的。陈北阳,你家里的情况你自己清楚。蒋鑫考砸了有他爸兜着,你呢?你要拎得清,学校给你的助学金不是白给的。你不要以为自己能像偶像剧里演的一样,小小年纪心思都在……”
他絮絮叨叨讲了很久,我默默地听着。
虽然话不好听,但都是大实话。
也许是因为我的成绩,也许是因为他不想管蒋一恺,总之,教务主任最后让我们写了两份检讨,没有再提喊家长的事情。
我长舒了一口气。
蒋一恺对我说:“你写。”
他真是惜字如金。
除了刚刚被我气到的时候。
“行。”
检讨还没写完,薛饼楠又出现了。
我直视前方,从他身边走过,却不料他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
「陈北阳!」陈霜推了他一把,「你这是在干嘛?」
这段时间,薛饼楠一逮到机会就来找我,我每次都明确表示了拒绝。
薛饼楠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陈北阳,你别不承认,你明明就是喜欢我!」
他似乎认为,我只是暂时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心意,过段时间就会重新喜欢上他。
但他不知道,前世的我从高一开始就暗恋他了。
那年暑假,奶奶出去捡瓶子,遇到了几个喝了酒的男人。她问过他们,那些空瓶子是可以拿的,但当她伸手去拿时,却被一脚踹倒。
他们骂她老不死的,嫌她脏,还诬陷她乱拿东西。其他桌的客人有的看热闹,有的帮忙报了警,但没人上前阻止。
人之常情嘛。
就在这时,薛饼楠出现了,他拿起一个酒瓶,狠狠地砸在了那个踹奶奶的大汉头上。
他也被砸了,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他站在我和奶奶面前,那一刻,他瘦弱的背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底。
那一刻,他比那些恃强凌弱的大汉,比那些袖手旁观的成年人都要高大。
少女的暗恋本就不需要回应,但当你发现那人和你心意相通时,难免会被巨大的惊喜包围,失去分寸。
但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人总是会变的。
我挣脱不开他禁锢的手,眼看课间休息就要结束。
「你既然那么喜欢我,为什么要骗我?」薛饼楠还在喋喋不休。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和薛饼楠之间,一头黄毛,是蒋一恺。
他一把扯开了薛饼楠,冷冷地说:「欺负女生。」
蒋一恺身高接近一米九,又高又壮,薛饼楠在他面前就像个小鸡仔。
薛饼楠看到他,并不害怕,反而挑衅道:「别多管闲事,和你无关!」
蒋一恺向来不喜欢多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粗壮的手臂肌肉,青筋分明。
薛饼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脸上闪过羞愤,冲着蒋一恺口不择言——
「你个结巴来凑什么热闹!」
随着他话音落下,四周安静了下来。
我仔细地打量着薛饼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蒋一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学校里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有口吃。
前世,是在几年后,蒋一恺口吃的事情才被媒体作为丑闻曝光了。
果然,薛饼楠也重生了。
只是不知道,此刻站在我眼前的薛饼楠,他的芯子是十八岁,还是三十岁,抑或八九十岁?
而他现在这么缠着我,是真的后悔了,还是想再走一遍前世的坦途?
但此刻,没有时间让我多想。
蒋一恺的脸色隐在阴影中,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他冷笑了一声,威压感更强,但我看到他握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老班来了!」突然一声叫喊打破了眼前的局面。
薛饼楠借着这个台阶,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
「陈北阳,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
走廊上的同学们一哄而散,陈霜忙拉着我进教室。
我最后转头看了一眼,蒋一恺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也许,不是他孤立了所有人,而是所有人孤立了他。
蒋一恺自那以后便消失在了人海。
模拟考试的硝烟散去,我终于得以稍作喘息。
蒋一恺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中。
那天他究竟为何而来,至今仍是个谜。
陈霜偷偷向我透露,她目睹蒋一恺的父亲踏进了校长的办公室,离开时校长的笑容灿烂如千层糕,似乎意味着他又慷慨解囊了。
「你肯定是看错了。」
陈霜满脸疑惑:「我怎么可能看错蒋一恺,我对他的模样了如指掌。」
但蒋一恺的父亲是不可能亲临学校的。
陈霜所见之人,多半是蒋家的秘书。
周末的钟声敲响,我重返校园,只因错题本遗忘在了教室。
不知为何,我又步入了那片幽静的小树林。
蒋一恺果然在那儿。
作为住校生,即便是假日,他也鲜少回家,更何况是高三的周末。
他睁开眼,见到我,又合上了眼帘。
这样冷漠的态度,已许久未见。
在大学一年级时,我才与蒋一恺有了交集。
尽管同窗三年,我们却像两条平行线,从未有过交集。
毕业后,他远赴美国,不久却又退学归来。
当我去拜访蒋父时,蒋父将他召唤过来。
作为南城首富,蒋父资助了许多才子,我便是其中之一。
蒋父希望我能关照蒋一恺。
对此,我婉拒了。
我感激他的资助,承诺将涌泉相报。
但绝非以成为他儿子的保姆为代价。
然而,我还未开口,蒋一恺便愤怒地反驳:「你不愿意管我,就让别人来管!」
蒋父让我先行离开,书房门关闭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里面重物撞击的声音。
蒋夫人路过书房,轻声一笑:「让王同学见笑了,鑫自小就这般,不听从他父亲的管教,谁让他是蒋家的大公子呢。」
说罢,她便摇曳生姿地离开了。
蒋一恺从书房走出,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说:「跟我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完美唇形,却沾着血迹,脸上带着一块淤青。
寸头上的疤痕,似乎已有些时日。
我跟随他而去。
「地址。」
原来他是想送我回家。
一路上,他沉默不语,本就凶神恶煞的面容,在沉默中更显可怕。
抵达目的地,他愣住了。
这不过是城中村而已。
他真是个未曾见过世面的富家子弟。
「别看这样,等我家拆迁了,你可就羡慕不来。」我笑着打趣道。
其实我在骗他。
这里并不在拆迁计划之中。
多年前,曾有拆迁的传闻,按人头分配房子。
为了多得两套,我的生身父母立刻假离婚,另寻新欢,一家三口变成了一家五口。
然而一年后,传闻被证实为假。
假离婚变成了真离婚,早已彼此生厌的两人,在拆迁利益的捆绑下勉强维持了一年,终于迫不及待地分道扬镳。
没有人考虑过我。
我被留在了那阴冷狭小的房子里。
是奶奶,年迈的奶奶,放弃了土地,背井离乡来到南城照顾我。
蒋一恺正要离开时,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蒋一恺,满脸喜悦:「景景同学?留下来吃饭吧!」
蒋一恺看向我。
我轻声说:「吃一口吧。」
作为资助者的儿子,我怎能将他拒之门外。
蒋一恺留了下来。
我拿来酒精为他处理伤口,他觉得麻烦。
我说:「你会吓到奶奶的,她视力不好,刚才没注意到。」
他抿着唇,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的眉骨高耸,我触碰时,他不自觉地躲闪。
「别怕。」
「……嗯。」
他的耳根有些发红,呼吸轻轻拂过我的小臂。
他迅速移开了视线。
饭桌上,奶奶热情又紧张,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
「都是新做的菜,碗我也洗了好几遍,很干净。」
蒋一恺吃得很干净,还主动去厨房洗碗。
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一个。
几天后,他来学校找我。
他让我给他补课,他决定复读。
无论是因为蒋父的资助,还是因为补课费的高昂,我都没有理由拒绝。
补课过程中,我发现他确实不够聪明。
并非老师和家长口中所说的,男孩子聪明调皮,只是不爱学习。
他是真的不太聪明。
但他的脾气,比看上去要好得多。
每次我反复讲解,他仍不理解时,就会垂下头,偷偷红了耳朵。
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狗。
后来我才得知,他小时候发过高烧。
蒋母早逝,蒋父经常不在家,后妈和保姆不关心,家庭医生赶到时,他已经烧到昏迷。
可能是那时烧坏了脑子。
在我给蒋一恺补课期间,薛饼楠和丘嘉正式确立了关系。
青梅竹马,北大学霸。
甚至上了热搜,众人纷纷歌颂羡慕他们的爱情。
那天,我频频走神,蒋一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坚持要休息,拉着我去兜风,去看日出,还带我参观了他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后来,他考入了南大体育系。
就在那一年,我被保送到北城大学的物理系。
南大录取通知书到来的那天,他来找我。
「陈北阳。」他叫住我。
那三个字仿佛在他舌尖练习了无数次,既生涩又流畅。
他说,他有话要对我说。
那双下垂的小狗眼,不敢直视我。
他似乎剪了新发型,我还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
但那天,他不小心喝多了,彻底醉倒。
教授邀请我提前去参观,第二天,我就登上了飞往北城的飞机。
之后的事情,谁也没有预料到。
前世的我,就这样在北城大学画上了句号。
手机里,奶奶发给我的语音,我还没来得及回复。
「北城冷,景景记得多穿点。」
「奶奶很好,景景放心,不用挂念。」
思绪从过往中抽离,我猛然发现蒋一恺就站在我面前,让我不禁感到一丝迷离。
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却在我转身即将离去时,突然叫住了我:"你!"
我瞥了他一眼,回应道:"我可是有名字的。"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不一会儿,他的脸颊染上了红晕,眼中掠过一丝尴尬。
可能是我的名字对他来说太过生疏。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我的...检讨。"
原来那天他是来找我要检讨的。
"那天真是谢谢你了。"我说道。
"至于检讨,我今天没带。"
蒋一恺仿佛抓住了我的把柄,冷哼一声:"你...不...守...信用。"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没错,都是我的错。"
蒋一恺愣住了。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我接着说:"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罪。"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他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你请,我有的是钱。"
斑驳的树影映在他的脸上。
他看起来像是第一次和女生说话。
"那我们改天见。"
我和蒋一恺道别,走出树林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薛饼楠站在那里,身姿修长,清瘦。
他的肩上还沾着两片落叶,似乎没有察觉,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你和蒋鑫......"
他喃喃自语,"难怪你死后,他疯了......"
我经过他时,他试图抓住我的手,但被我躲开了。
"我......"
我淡淡地看着他,说道:"这次,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重来一次,我现在只想好好参加高考,好好照顾奶奶。
即使我想报复,但事情还没有发生,而且我也不会再让它发生,因为我没有证据。
薛饼楠听后,眼睛猛地睁大。
他终于意识到了。
重生的不仅仅是他。
薛饼楠很聪明,否则前世也不会利用我,上了北大。
他可能早就发现了一些端倪,只是不愿意相信。
毕竟,只有我像前世那样天真无知,他才有机会再次欺骗我。
"陈北阳,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后悔给李倩倩做了伪证吗?"
他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眶红了:"我真的后悔了,你去世后,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我是喜欢你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你是被吓坏了吧?做了亏心事,害怕厉鬼索命。"
"不是的!你看到我给你的那封情书了吗?"
"这次,是专门为你写的!"
我笑了笑:"可我已经不稀罕了。"
他仍不死心:"那我们之前的美好时光算什么?"
"算海苔。"
而且,那一点都不美好,是我在透支自己的精力供养着薛饼楠。
就算是一对一的百万金牌名师,也没有我服务得那么全心全意。
那晚,我梦回前世,自己已经不在人世。
李倩倩取而代之,走进了实验室的大门。
她精神焕发,仿佛胜利在握。
但一见薛饼楠,她又变得愧疚不安。
然而,幸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蒋一恺突然现身,带来了专业的现场痕迹检验队伍。
李倩倩心中一紧,但她自言自语,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迅速清理了现场,邱母也找人帮忙善后。
但蒋一恺像发了疯一样,死死地盯着她,让她越来越焦躁,脾气也越来越难以控制。
她几次对薛饼楠发火,两人争吵不断。
后来,在邱母的安排下,她出国了,把薛饼楠抛在了身后。
薛饼楠的失眠越来越严重,每次午夜梦回都会喊出我的名字。
他常常对着一个地方发呆,似乎在思念着某个人。
他偷偷去墓地看我,对着我的墓碑倾诉心声。
「闻景,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吧?」
「闻景,看到我现在这样,你应该会心疼的,你那么喜欢我,是我把你弄丢了……」
「陈北阳,闻景,闻景……」
他念个不停,让我头疼不已。
第二天醒来,我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
差点影响到了我的第二次模拟考试。
不过,成绩出来后,我依然是第一名。
我一转身,就看到了李倩倩。
她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就像前世在天台上那样狰狞。
学校会根据三次模拟考试的成绩来确定保送的人选。
前两次她已经输了。
前世,第三次,她还是输给了我。
但后来,为了薛饼楠,我主动放弃了。
他紧紧抱着我:「闻景,闻景,我舍不得你,我考不上北大,我不想你离开!」
我没有说话。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你不是说我对你有恩情吗?」他似乎突然抓住了什么,「虽然我记不得具体是什么事情了,但那确实存在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不要去北大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报答我!」
听了他的话,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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